刘夫人点点头。
“周氏是为吴姓,尚有此等机会,我祖同刘真长齐名,我父在地方素行德政,为百姓称道。
纵有哀靖皇后与我,家族根基终不会轻易断绝。”
参照前朝旧例,哪怕是做做样子,桓容也不会轻易对王蕴一家下手。
王法慧表情沉稳,安抚着母亲和姊妹。
“阿母,阿妹尚未及笄,无需着急定亲。
待新帝登基,正是阿父和阿兄大展抱负之时。
族中短视之人无需挂怀,以我来看,您和阿父担心之事绝不会发生。”
“你有把握?”
刘夫人面露怀疑。
“有九分。”
王法慧笑了,五官称不上艳丽,更同妩媚不搭边。
据悉她的长相极似哀靖皇后,端庄文雅,不怪姑侄先后入主显阳殿,成为一国之后。
“归根结底,我嫁入台城是王太后的主意。”
王法慧继续道,“王太后同南康公主背后有约,之前未摆上明面,如今仍安居长乐宫,足见其中端倪。”
“新帝登基,其家族亦将水涨船高。”
“只要能得王太后怜惜,我的日子未必会差。
说不得还能帮上阿父和阿兄,助阿妹找到好的夫家。”
有一件事,王法慧考虑许久,已然是下定主意,却没有同母亲和姊妹明说。
同司马曜仳离之后,她并不打算再嫁。
只要她独居一日,王太后的“愧疚”
就不会彻底消除。
牢牢抓住这一点,无法帮上大忙,总能让家人平安。
世事难有万全。
愤怒和委屈再多,发泄过也就算了,终不能真的越过底线。
如果不知轻重,一意孤行,等待她的只有万劫不复,甚至会带累家人。
事成无法改变。
落到如今境地,她只能不断自勉,小心的在悬崖边行走。
尽己所能,用自己的后半生换来家人平安,为父兄和姊妹铺就前程。
牺牲?
的确。
但是,既生为士族女郎,享有家族给予的一切,该挺身而出时,绝没有后退的道理。
王法慧的长相肖似姑母,性格却截然不同。
哀靖皇后固然骄傲,终有几分柔弱;王法慧则是骄纵中带着刚强,为达成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
刘夫人离宫后,叮嘱几个女儿不可乱说。
关起门来,将长女的话如数复述给王蕴。
王蕴当时没说什么,在书房静坐整夜,第二日天明,入窖砸碎酒坛,沐浴更衣,振作精神,登车往青溪里拜会。
他要求见的不是桓容,而是尚未有朝中官职的贾秉。
两人见面之后,关起门来一番长谈,王蕴告辞离去,贾秉沉吟片刻,迅速起身去见桓容。
“王内史之意,陛下无妨考虑。”
贾秉道,“王氏虽为外戚,王叔仁的名望终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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