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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夏日,营中的兵勇们每日晨练完,午后总会有兵勇三五成群的前往溪河边洗澡,将领们则多是傍晚忙完军务前去。
燕奚痕自是不必如此麻烦,会有兵勇专门挑水给他,这也是这个王爷享受的唯一特权。
想起许久那次,罄冉犹自心惊。
燕奚痕竟令兵勇们多挑些水让她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好在苏亮刚好进帐听到他的话,说他偏心嚷嚷了起来,她才有了推辞的借口。
自那日后燕奚痕看着她的目光明显不对,之后数次,她会在傍晚拿着换洗衣物佯装往溪边去,故意让燕奚痕看到,然后再转道在溪边林子中呆许久,找地方弄湿头发回来。
她料想燕奚痕也不会无聊到去问那些将领们是不是真见到了自己,果真,一两次后燕奚痕便不再时不时盯着她看,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松月道一战后罄冉一直都没有机会前去溪边,这夜眼见燕奚痕出帐巡视,她立马也摸出了自己大帐,轻车熟路向远处溪谷奔去,身影迅捷如电。
然而就在她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时,一个白影却自树上翩然而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挑起了眉,随即紧跟而上。
第二卷第53章
罄冉奔至溪边,在溪边坐下,轻声一啸。
接着她几下踢掉鞋袜将脚沁入水中,凉爽的感觉即刻从脚心蔓延开来。
她舒服的扬起了唇角,一道白光闪过,雪琅自山野间冲了出来,直直向罄冉扑来。
罄冉顺势搂过它的头,倒在溪边草地上,咯咯而笑。
雪琅感受到主人的愉悦,亦高兴地在她胸前蹭着身子,在地上打着滚。
自打那日它挣脱铁笼到高松岭找她,她见它没有伤人,便不再困着它。
玩闹一阵,罄冉仰面躺倒,望着满天繁星,心中畅然。
那满天繁星,为何那么像爹娘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自己,淡淡的温柔,教会自己如何坚毅地走下去,立足天地广阔处。
雪琅喘着热气躺在身边,眨巴着眼睛望着主人沉静的面容,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用舌头舔着罄冉的脸。
罄冉被它舔的发痒,她咯咯而笑,一个翻滚坐起身来:“去雪琅,帮我守着这四周,等我洗好了,给我的雪琅也好好洗过澡,洗得香啧啧的。”
雪琅嚎叫一声,飞快而去。
小溪狭长流淌,夜色下透着晶莹的光亮,似一条掉落尘世的星河,罄冉呼吸着清新的风雾,挑起唇角,缓缓解开衣衫,将自己投入到悠远深沉、委婉细腻的溪水中。
蔺琦墨远远跟随着她,见她奔至溪边,他便停下了脚步,俊眉一挑,莞尔一笑。
他藏身在密丛中,见她脱了鞋袜,将白皙的脚探入溪水中,踏水而笑。
他耸耸肩,回头撇了眼隐约可见的军营,摇头喃道。
“死丫头,倒是大胆!”
听罄冉呼唤雪琅,他飞身便向远处而去,没一会儿手中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优哉游哉地又回到了密丛。
刚依着一块大石坐下,一道银光自不远处奔来,便停在他身前不远处,正睁着绿光盈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蔺琦墨眼见雪琅昂头欲吼,他将手中兔子向前一仍,成功转移了雪琅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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