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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轮滚滚那抹红影终不见了踪影,觅尘回到马车靠向软榻头脑微乱。
想起归海莫啸早上的那句话,微微蹙眉。
说实话,他莫名其妙的话她压根就没听懂!
这人的抽风程度简直一天一个台阶地往上攀爬。
昨日一天都沉默寡语,临到晚上给了她一个“惊喜”
。
今天干脆一早就轰得她晕头转向。
什么叫不后悔本就想那么做?他的意思是说他本来就想惹她哭,欺负她?还是指那种事情?这人不会是在委婉地表示他对她起了性趣吧?
那厮天天都没个好态度,两人撞一起不是吵嘴就是暗自计量,觅尘是万万不会自恋地想那厮是喜欢上了她。
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告诉她,她很荣幸地让他起了“性致”
吗?倘若真是这样那她可真该刮目相看了,这归海莫啸不愧是花花皇子,风流之名远扬,他定然是第一个提出爱和性可以分离的开山鼻祖。
头疼地揉揉额角,觅尘暗自叹息好在她已经想好了逃脱的办法,要不然还真不知要怎么和这厮继续“过日子”
!
看向身旁的一套茶具,觅尘兀自发起呆来。
天色渐晚,队伍在汜水河边驻扎过夜。
觅尘在马车中用过晚膳便遣退了侍女,将案台下的一套紫砂茶具取出,望了眼桌上让侍女准备好的龙齿和石菖蒲,觅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将马车一角放置的大瓷器拖出来,立面盛放的正是前几日她在小虎山采集的甘泉水,亲自取水,将执壶置于小炉上。
一番动作看似舒缓而精心,细查下她的眉宇间却隐隐带着几分的心不在焉,目光还不时望向车门。
事实上她这会根本就没有心思烹茶,她只是在等,等归海莫啸遣人来请她去他的大帐!
昨日心中已经有了逃脱的办法,今日一天她更是细细想过每一个细节,但前提是她必须在归海莫啸的帐中行事。
因为经她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归海莫啸的大帐周围是人员最稀少的地方,也许高手众多,但却是她逃跑最好的选择。
毕竟她不会武功,想要逃不是跟人比武功而是靠脑子。
既然这样那何不找个看守较少的地方跑呢?何况她觉得怕是这郡主的马车周围高手只会多而不会少,指不定还都藏在暗处,让你防不胜防呢。
再有,归海莫啸那人及其自傲,她若想在她眼前逃脱,只需放倒他一人便可。
他那些手下怕是万万也想不到自己武功高强的主子会在她这个弱女子手中出岔子吧?
还有一点对她极为有利,经过观察她发现归海莫啸一直以来似乎都在防范莫湛他们,对于她戒备确实不强。
当然这是在他确定她身上没有银针,也没有毒药,更没有触碰他们认为的危险品的情况下。
既然别人那般看清她,那她还客气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
今晚说什么也要逃脱,要是按归海莫啸不来请她,她就是想破头也得想出个理由找他去,最不济就厚着脸皮也要自己往他帐中钻。
这般想着,觅尘惊喜地听到车外传来了脚步声,不同于侍女的碎步轻移,是个男人的脚步声呢……
眸光一亮,收拾表情,在小桌前跪坐,觅尘抬手取过茶勺子轻轻拨弄着雪锦上的石菖蒲来。
脚步声在马车外停下,觅尘诧异地发现外面竟半晌没有了动静。
正当她怀疑是自己由于心中期盼出现幻听的时候,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觅尘扭头正看到归海莫啸高大的身影死死堵在了车门处,隔着外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一道强烈的目光罩了全身,让她没来由地身体一僵。
“入夜了煮茶?”
察觉到觅尘的僵硬,归海莫啸蹙眉移开了目光,看向桌上摆放的茶具和那车角炭炉上正冒着热气的小壶。
“有事?”
觅尘不答反问,心中却是一紧,生怕他说出的不是自己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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