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早上练武,书童不用起那么早,他就等练完之后拿着镜子,给丫晃回去。
他觉得他才是自己真的兄弟。
至少,混到把两位老人家熬走了总可以吧?那时候就没人管他了。
而且说实在的,不是他小焕死没良心。
这两位老人家的年龄,确实撑不了太久了。
显然这个问题,他们也能够意识到。
为此,他们还做了一个准备。
一个他们的焕儿不喜欢的准备。
说来和他一起出去疯的小孩子里,除了几个小子,还有两个丫头。
其中一个是一个男孩的妹妹,他爹娘总不在家,爷爷奶奶也走得早,自己带着。
那丫头是很小的,虽然有点碍事儿,但小嘴巴能说会道,特别好玩儿。
另一个是南街一个裁缝的女儿。
她也不喜欢跟娘学织布什么的,就喜欢和男孩们追追打打。
因为她家上面还有俩哥哥,爹娘平时也很少管她。
她力气很大,也很讲义气。
若无视那有点漂亮的脸蛋儿,她就真的与小子无异。
要说她爹娘也确实会生,把她的眼睛生得大大的,嘴巴生得小小的。
除了太阳晒多了有点黑,还是很讨喜的。
她手上有个戒指,石头打的,不值钱。
但她很喜欢,说是奶奶生前留给她做嫁妆的。
上一个敢抢来玩的被她打了个半死,所以臭小子们打架让着她,除了怜香惜玉,还有点怕母老虎发威的意思。
当大家问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这丫头说的却是嫁人。
爹娘说了,她不想学东西就不学了,反正长得好看,肯定有人要的。
那年丫头十三四岁,他十六,当裁缝的妈给她说了媒,给个有钱的东家当小妾,日子能过得美美的。
他为丫头感到遗憾,却也说不出所以然,那时候大家都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丫头告诉大家以后不能一起玩的时候,大家都很难过。
丫头倒很高兴,说是奶奶的戒指保佑她,她才能去过富贵日子的。
他们和丫头痛痛快快地玩到天黑,这才不舍地散伙,平时最爱拿她开玩笑的小子竟然哭了,哭得很凶,还要被大家反过来安慰。
等回了家,发现爹不知何时回来了。
老爷子也没为他溜出去玩的事儿打他,他还奇怪。
只记得那天,全家上下都高高兴兴,谁见了他都要说一句恭喜。
结果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忽然说,他给儿子说了一门婚事,是哪家的大女儿,当贤妻良母的好料子。
而且她身世显赫,地位很高,至少在两个老人有生之年,看不到家族复兴,也不用被谁看不起。
没谁看不起你们啊!
不是你们自己觉得?他站起来生气地说,饭都不吃了。
他娘说他不懂,那种轻视是心里的,是无声的。
那你们怎么听得到?想太多了吧?谁一天到晚看着咱们啊。
他是真的气坏了,而且忍受父母的这种自作多情已经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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