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渠眉五岁的时候还曾见过自家娘抱着绣花绷子偷哭,只是后来过了两年奶奶过世,才算不见了她抱着绣花绷子愁眉苦脸。
想不到今日拿这事来为难自已的儿媳妇!
他本有心与母亲说和,但想起这小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改变了主意,能让母亲带在身边调教一番,文静一点,以后许是会成位贤妻良母,也好相夫教子。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只是敷衍了几句,等丫环将饭菜端来,二人吃喝完毕,已是掌灯时分了。
丫环敏儿进内室铺好了床,服侍二人梳洗沐浴,带上门悄悄退下,留二人面面相窥。
秦渠眉看看自己的大床,见小丫头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想起昨晚那一脚,屋内新换的家具瓷器,只得认输:“你还是睡大床,我睡小塌!”
说罢在床上拿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别别扭扭躺了下去,只觉得身下凉硬,且塌又短小,自小腿以下俱掉在外面,只得踡起身来,缩成一团,打了个呵欠,困乏无比道:“娘子,为夫先睡了啊!”
那丫头被他这声“为夫”
刺激的生生抖了一下,吹灭床头蜡烛,扑倒在大床上,沉沉入梦了。
如今他能确定,但凡一声“为夫”
,必能招致她的不适之感,有时是皱眉有时是嫌恶的表情,在她虽是厌恶,但他看来有三分娇憨。
他耳力超凡,不过一时便听得到她轻密绵长而有韵律的呼吸之声,显是已经熟睡,便抱起枕头被子转移阵地,立定在床前,见她将自己摊成个大字,被子被踢在脚下,睡的极为香甜。
轻轻扶了她一边胳膊,她便朝墙内侧转身,留出大块空床,足够他栖身。
机不可失,他轻轻躺下去,从后面将这小丫头搂定在怀中,感觉她在自己怀中蹭了蹭,极为满意的哼哼了两声,整个人便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更为香甜。
秦渠眉极为惊异的发现,那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睡着了以后极为乖顺,简直不像一个人。
他偷偷亲了一下她的额角,感觉到那温暖香甜的气息,阖上眼来,亦沉沉入睡。
谢描描一觉睡醒,只觉梦中自己先是极冷,似掉进了冰窖,后来便有一团暖暖的物事向着自己靠过来,她伸伸懒腰,只觉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几乎不想起来了。
可恨外面丫环一叠声道:“少夫人,快点起床了!
再不起床,一会给老夫人请安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她被这声音惊的猛然睁大了眼睛,但见窗外晨曦初起,转头看塌上,秦渠眉早已不见踪影,再看床上,一双鸳鸯枕并排而卧,那枕头之上还有浅浅的印子似人安卧过一般,她心中极为满意:想不到表姐夫倒很是细心,怕家中丫环误闯进来,早晨起来还要佯做个样子,似二人并头而卧一般。
她心满意足起床穿衣,在敏儿服侍下梳洗停当,得知秦渠眉一早已经前去处理庄中事务,只觉叨叨:“不过就是一处庄子,哪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竟是比姑父这城主还要忙碌些!”
敏儿听到了只言片语,不由追问:“少夫人说什么姑父?”
倒吓了谢描描一大跳,假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一日学绣花做菜很是不顺利。
上午她抱着苏宁的绣花绷子一顿好睡,可恨那丫头不叫醒她就算了,还叫了老夫人带了一帮丫头仆妇来围观。
老夫人怒火中烧,罚她立在院外,岂料正合她意。
道家丹经有云:行则措足于坦途,住则凝神于太虚,坐则抱脐下之珠,卧则调丹田之息。
这却是讲道家修炼,不拘外形,行、立、坐、卧均可修炼。
谢描描最向往的是“睡仙”
陈念,终身以睡功修炼,得通大道。
可惜以她的修为尚不能达到此境界,但也无须盘腿打坐,只要自然站立便可修炼。
耳边闻得老夫人训斥之声,等她离去之后便是小丫环们轻声议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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