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道:“阿倍广目是这一次遣唐使里能力最出色的阴阳师,你想亲自去?若真是他所为,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怕再耽搁下去,更生变数。”
阿弦正鼻塞头疼,浑身难受,但一想到敏之下落不明,又不知他会遭遇什么,竟一刻也等不及了:“好不容易想到新的线索,我定要去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崔晔有心想拦着她,但却明白她对敏之之死一直都无法释怀,虽是为了她好不许她去,却似不近人情。
当即飞快一想,便道:“既然如此,明面上却也得过得去,毕竟此事不能张扬。
你……就说户部的人口簿子记载有些错漏,所以要亲自点算一下遣唐使在长安的人数,这样一来,也可以正大光明见他们每一个人了。”
阿弦笑道:“阿叔真是诸葛孔明,足智多谋,我竟没想到这好法子。”
“你只急冲冲去了,人家问你做什么,你难道要说找周国公?”
崔晔无奈地笑,眼中却满是宠溺之色,又叹道:“虽如此,我仍是不放心,索性我陪你去走一遭。”
正要起身,阿弦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住:“阿叔不能去!”
崔晔诧异:“为何我不能去?”
阿弦认真道:“你在我身旁,我就什么也都看不到了。”
崔晔哑然: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叫他们两个分开的居然会是这个理由。
风水轮流转,之前让阿弦不舍的离开他半步的是这个原因,如今让她不想他陪着的也是这个原因。
崔晔却不舍的松开阿弦的手,顺势握紧了些:“但你一个人去,我如何能放心。”
阿弦道:“不怕,那又不是什么虎穴狼窝,何况这是在长安,他们敢怎么样?”
“总之不要大意。”
崔晔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轻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事非他们所为就罢了,倘若真是这些人,则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你务必打起十万分警觉。”
“我记住啦!”
阿弦吸吸鼻子,起身之时又问:“阿叔来找我没有别的事了?”
崔晔道:“还有一件事……等你回来再说好了。”
阿弦笑道:“是什么好事么?”
“好事。”
崔晔看着她笑面如花,此刻此时,却像是坐在春风之中,未醺先醉。
阿弦的鼻头发红,大概是因为发热之故,双眼也有些桃夭微红,看来竟有几分女孩儿的柔弱了。
心思浮动,崔晔道:“你还记得……上次明大夫跟你说的话么?”
“什么话?”
阿弦还没反应过来。
崔晔道:“就是……”
他笑的薰若春风,道:“虽然我不能陪着阿弦同去,但……我或许可以不叫阿弦在病中操劳啊。”
“嗯?”
阿弦疑惑,仍是懵懂不解。
崔晔略略俯身:“我可以……让阿弦的病快些好起来。”
目光在那有些褪色略干的唇上扫过,旧日滋味,记忆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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