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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温清平真不知是该高兴她对他的信赖,还是斥责她的轻率。
“就算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阿玛呢?知道他会作何反应?他会杀了我,然后拿掉你肚子里的骨ròu,或是让你带着骨ròu嫁人瞒天过海。
”始终难以想像她怀孕生子的模样,是喜欢没错,可在他眼里,她依旧还是个孩子。
她无语,否认不了这个可能性,经过上一次《推背图》的事,她知道父亲对她的纵容并非无限度。
里蓉松开对温清平的束缚,沮丧地往外室走去。
身上负荷的外力骤然消失,温清平却觉得失落了什么。
穿戴完整后,他来到外室,看到里蓉坐在凳子上,柳眉深颦,双目低垂,万般可怜,原本只在心底的丝缕失落感,一下子蹿上了心头。
再看到她眼角的晶莹泪花后,加上怜惜,加上一直以来的感情。
他弓下身子,伸手轻触一下她的唇。
里蓉错愕地仰起脸。
“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就像以前教她写字绘画时一样。
两唇相抵时,温清平没有察觉到,他的心在不知不绝间被填满,他的笑意在不经意间上了眉梢。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咸丰十年六月三十日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后花园里,正找着里蓉的顾雅尽可能走在阴凉处。
顾雅在毫无遮蔽的池塘边找到已魂不守摄两个月的里蓉时,她坐在石块上,被阳光曝晒中。
“小姐?”顾雅轻唤。
此刻,她的思绪回到八年前与温清平初见的时候。
八岁的她跟着丫鬟们趴在书房外偷看新来的先生。
丫鬟们这些天来对他议论,都说这位先生如何如何的俊俏,如何如何的和善。
可怜她人小腿短,丫鬟们又径顾着自己看了,还一眼都没瞄到呢,就被突然四下散去的丫鬟们给拌倒了。
就在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有人抱起了她。
一袭白袍,有着淡淡的檀木的幽香,阿玛也熏香的,却不是这样好闻的味道。
他的手劲很轻,隔着薄薄的单衣,她感觉到来自他手心的热量,大热天居然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对他的样貌的好奇,令她暂时停止哭泣,挂着鼻涕,带着眼泪就抬头去看。
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高眉深目,气质淡定。
他嘴角微扬着,似笑非笑,里蓉看出来了,那是想笑又不笑的克制。
他在心里笑话她!
年纪小,自尊心却不小的里蓉,哇的一声重新开哭,坏心眼的把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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