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亲王妃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置可否,当先进了宫门,容景拉着云浅月也转身走进宫门。
朝中的文武百官互看一眼,以德亲王、孝亲王为首,齐齐沉默地跟在三人之后进了宫门,德亲王妃脸色变幻了一番,似乎叹了口气,以她为首和女眷也进了宫门。
进宫门后,照夜天逸所说,一路去帝寝殿迎新帝,一路去明阳宫迎太后。
来到帝寝殿外,群臣驻足。
一名内侍从里面走出,扫了一眼众人,恭敬地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皇上请您进去!
”
云浅月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那名内侍扔了出去,她的动作太快,直直刺向那内侍的眼睛。
容景没拦阻,夜天逸甩袖,打开了那支簪子,那支簪子定在了门上。
那内侍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
“你做什么?帝寝殿门口,你要杀人吗?”夜天逸沉沉地看着云浅月。
“他眼睛瞎了,心也瞎了,连称呼都不知道改吗?皇上身边要这等无用之人做什么?”云浅月冷静地看着夜天逸。
那内侍连忙道:“奴才冤枉,是皇上让奴才如此称呼的。
”
“那就是他瞎了眼睛了。
”云浅月不客气地冷声道。
那内侍脸色一灰,不敢出声。
“云浅月!
这里是帝寝殿外,清楚你的身份,别信口胡说,皇上也是容你污骂的?”夜天逸面色一寒,声音凌厉。
“我自然清楚我的身份,我嫁夫从夫,今日是以景世子妃的名义站在这里。
不是什么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恐怕不清楚我身份的是里面的皇上吧?”云浅月冷冷地道:“他还没登基大典,就已经开始老而昏聩了吗?”
群臣瞬间屏息,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但云浅月说出来,习以为常,不能以常人论她。
德亲王虽然面露不满,但也清楚云浅月的脾性,从来在她面前讨不到好处,忍着没出声。
孝亲王更不会说话了。
这时,帝寝殿的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夜轻染一身龙袍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
”群臣瞬间跪倒在地。
大殿外除了容景、云浅月,包括夜天逸,内侍、宫廷内卫都齐齐跪了下去。
夜轻染仿佛没看见跪倒的群臣,也没看见容景一般,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身上,盯着她看了半响,龙袍迎着晨起的华光,分外威仪尊荣,须臾,他忽然一笑,“好一个景世子妃!
嫁入了荣王府,便舍了云王府吗?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云王府,你恨不得谁也不提起这个身份?如此无情,岂不要寒了云王府一众人的心啊!
”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开口,看向队伍中的云离,“云世子,你说是不是?”
云离跪在群臣中间,闻言垂着头恭敬地道:“回皇上,妹妹如今嫁了人,嫁夫从夫,先是夫家,然后才是娘家,这原也没错。
”
“呵,倒是朕分不清了!
真正昏聩了!
”夜轻染懒洋洋地笑了笑。
群臣无人出声。
夜轻染伸手拔下了云浅月定在门框上的那支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笑着道:“小丫头,这是你给我的恭贺之礼吗?”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他得了遗诏登基不违和,他穿着龙袍站在这里受群臣跪拜也不违和,他懒懒含笑,姿态散漫,但偏偏也不违和,九天华光洒下,这个年轻的帝王有着为帝者才有的至尊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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