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中,众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都投向了方才端水的那宫女。
眼瞧着是御前的人,暗忖这搞不好又是一场大戏。
把手伸到御前去,可是不容易。
“陛下恕罪……”那宫女蓦地一拜,叩首道,“奴婢、奴婢只是端水而已……起先确该是奴婢备水,但、但白婕妤差了人说……只怕妍妃娘娘早有准备,便去旁边的怡息宫盛了水来。
”
果然,景妃果然是会把旁人推在前面的。
白婕妤慌张跪倒,惧意分明,连忙解释:“陛下容禀……臣妾断无害妍妃娘娘的心,是昨晚……有悦欣殿的宫人悄悄到臣妾宫里递了信,说妍妃会在验亲的水中动手脚、瞒天过海。
臣妾想着无论可信与否,谨慎些总是对的,这才让人去怡息宫备水来……”
席兰薇凝眸于她,觉得真假难辨。
景妃……倒也是善于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外加白婕妤一向不怎么理事,也许当真只是被她利用、而非有心帮她做事。
“还有谁经手过……”她冷然道,目光划过白婕妤,又停在那宫女身上,“谁经手过这水!
”
“没有了……”那宫女赶忙摇头,话音刚一顿,又道,“啊……入殿时……娘娘身边的秋白接了一把,就没有旁人了。
”
很是安静了一会儿,六宫嫔妃都觉得这水被搅得越来越混了。
满是不明地看向席兰薇,席兰薇却只是看着皇帝:“求陛下让袁大人亲自备水,再验一次。
”
愤怒中,已然没了方才验亲前的慌张。
皇帝睇了袁叙一眼,袁叙一揖,退了出去。
很快便折了回来,手中的水碗端得稳稳的。
仍是皇帝先刺了血滴入碗中,席兰薇抱起孩子上前。
这回,没让宫女帮忙,是皇帝亲手执起了孩子的小手。
一针刺下,小小的婴孩竟如旧不哭不闹。
又一滴血落入碗中,两滴殷红碰在一起,很快交融成一体,寻不出半点差别。
霍祁瞧了眼食指上又要冒出来的血珠,拇指抬手一蹭,继而放下广袖,面色如常。
席兰薇望着碗中,若不是眼下气氛肃穆得紧,这内情实在让她想笑出来——都是他自己的血,融不起来就怪了。
“妍妃……”皇帝的面色变得十分不自然,怔然片刻,改了口,“兰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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