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从季成阳家搬出来的一些东西,因为宿舍空间有限,暂时寄放在了父母家。
忽然被告知需要搬走,竟有种从此再没有家的感觉,茫然地,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西西?”
她恍惚着应了声,说:“没有,搬家以后就没有钥匙了……我下午就过去拿,您把钥匙给邻居,或者把我的行李放在邻居家,我去拿……”
纪忆在电话挂断后,仍看着手机,大拇指不停抠着手机上的粉色贴纸。
很快就闷着声和同学说,要去买瓶水喝,还没等同学回答,就跑到马路对面的书报亭。
等把眼泪憋回去了,才随便拿了瓶矿泉水,将钱递给忙碌着整理报纸的老阿姨。
……
就在那年的春末夏初,她在网站上查到了录取结果。
当时的感觉是松了口气,总算有了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刚念研究生的时候,宿舍的人知道她是北京人,却从不见她周末回家,总有些奇怪,会好心询问几句。
纪忆都草草带过,后来大家习惯了,也就不再追问。
纪忆和季成阳说着话,打开冰箱门,将昨天买的三元牛奶的大纸盒拿出来,想要给他喝一些垫垫肚子。
未料,她再回身,季成阳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
银色的防盗门钥匙,是他家的,钥匙的尾巴上还有个很新的钥匙扣,很一个手工玩偶,点缀着一颗颗水晶,搞怪又可爱。
纪忆的眼睫毛慢慢忽闪着,安静地看着那把钥匙。
他说:“我猜,你会喜欢这种钥匙扣。
”
她没吭声。
“把手给我。
”他的声音,如此告诉她。
她慢半拍地伸出了手,手心向上,看着钥匙落在自己的掌心。
“这里有没有新的牙刷?”他低头,用下巴颏去碰了碰她的额头,“不洗漱,很不舒服。
”
“啊,有。
”
纪忆回到房间去翻昨天买回来的备用品,然后就听到他继续说:“我今晚回家收拾些东西,可能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他的措辞听起来稀疏平常。
“住院?”她慌了,手里握着没开封的牙刷,转过身。
“西西。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
纪忆脑袋嗡嗡的,冒出了各种不好的猜想,却不敢问,也不知道先问哪一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
“西西。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冷静一些。
“很严重吗?”纪忆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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