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漪坐下可能不到三分钟,就听到东次间有动作了,这次唐楼这厮可吃得真快,可惜东稍间这般的规矩是,“女子吃饭用数”,那真是要数着米粒吃的,楚涟漪感叹在这里时间可真不值钱。
用饭的时候,周围清风雅静,连杯碟之声都不可闻,每个人都是用餐礼仪俱佳的“极端淑女”,但是越是无声就越是讶异,楚涟漪心里腹诽,怪不得从太妃开始到下面的姑娘,没有一个胖的,都是柳条似的腰肢。
四夫人白氏看起来是极度想讨好太妃的,但凡太妃的眼睛往哪道菜上瞧上一样,她总能及时地为太夫人夹至她跟前的绿地金菊小瓷碟里。
可是白氏夹的菜里,太妃最多吃过两筷子。
楚涟漪仔细观察了一下,其实白氏的观察并没错,她夹的那些菜,楚涟漪看见太妃后来又看过几次,但一直没动手吃。
要说这三秀庭院的厨子不懂事,尽上太妃不爱吃的菜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厨子的问题,楚涟漪觉得以她这位婆婆的挑剔估计是容不下那厨子的。
说这婆婆挑剔,真是处处可见端倪。
别说媳妇同这些侄女,就是跟前伺候的丫鬟和嬷嬷也是规行矩步的,丝毫没有差错,就是机器人只怕也没这般精确。
再看屋子里的陈设,但凡有帘布的,那帘布上一个小线头就看不到,丝毫没有皱褶,都是熨得平平整整的,楚涟漪心里低呼,怪不得人都说这位太夫人孤僻。
食不言寝不语楚涟漪是懂的,可她觉得一家人日间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吃饭的时候正是联络感情的时候,气氛热络才好,可三秀堂的气氛真不是一般的压抑。
观这三位姑娘也多是含敛内秀之人,连小小年纪的琪姑娘脸上也没有小姑娘的笑颜和天真烂漫。
于此太妃喜欢何种人楚涟漪大概也猜出了几分。
越是了解,楚涟漪就越觉得困难重重,前途黑暗。
好容易熬过这顿饭,楚涟漪回屋跟换礼服,随太妃和唐楼入宫朝见皇帝与皇后,太后称病不见,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
第二日上午在崇仙堂祭祖,下午认亲,直到这日晚上在三秀庭院用了晚饭回到玉熙堂,楚涟漪才算稍微空闲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要肉,有位童鞋说得极好。
小楼子还在打酱油呢。
红烧肉就是费酱油,小楼子不把酱油打够,珰珰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过,根据我的设想,我怀疑我最后是不是要写成肉文。
啊,其实这个文跟我最开始设想的差距太大了。
当初我想着种田文比较好肉来着,这才来种田的,结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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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29、口脂香...
八月里新采的桂花制的木樨油今日总算可以启封了,楚涟漪爱尝新鲜,又觉得这两日累得人疲发脆的,所以即使入了夜也让暗香、暮雨伺候着洗了头,沐了身。
楚涟漪将木樨油当润发油用,在头上按摩揉捏后再用皂角水洗掉,因为没加任何防腐剂,所以楚涟漪的润发油制量都是极少的,鲜制鲜用,每个季节的花香都不同。
楚涟漪沐浴后穿了一袭银红色霞影纱大袖衫,月白色湖罗抹胸长裙,臂间搭了桃红湖罗织金绣月季帔帛,宽松雅丽,十分随意,这是她日常起居喜爱穿的衣饰。
在这里做女人十分艰难,于妇容一事上不能稍有懈怠,即使刚洗完发,楚涟漪也不得不将头发梳得齐齐整整地披在身后,额间坠以银嵌紫宝石双蝶赶花链子。
回雪、流风从库房里抬了软木髹黑漆“醉翁椅”放在西次间,楚涟漪坐于上闭目养神。
醉翁椅其实就是交椅式躺椅,优点在于便于收纳,每次仅在楚涟漪洗头后才搬出来用。
楚涟漪将头搁在白瓷搭脑上,头发在椅背后垂直坠下,回雪在地上置了莲花座建窑小熏炉,扔了木樨香饼进去,再用团扇轻轻的在楚涟漪发上扇着,以微热缓缓烘干楚涟漪的头发。
如此楚涟漪则不用担心披了湿头发而着凉。
因着唐楼去了外书房,楚涟漪便毫无顾忌地将腿蜷在了醉翁椅上,以手支颐,想着府里的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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