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觊觎王柱子小队长之位有日子了,他不服:不就早来几天吗?凭什么王柱子干得了小队长,自己就不行?
“大队长,我冤枉!
我就说了几句话,她就……”
王柱子吓傻了,噗通一声,直直就跪地上,“大队长,你要为我作主呀!”
“还不说实话?关键时一句话就要人命,说!
你那话跟个刀子似的,刀刀割肉,刀刀见血,这事大了去了,你扛不住!
大队长赶快去找杨坚强,把整个事件向镇长汇报,毕竟他经多见广!”
“我咋这么倒霉呢,我就说了……就这几句话,也不碍事呀?咋就……祖奶奶,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你活过来吧!”
王柱子磕头如捣蒜。
“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早就说过:平时口下积些德,偏不信,这下好了,你听听:你那几句话,哪一句不要人命?赶紧的,等杨坚强来,咱赶紧撤离!”
“你比他还傻,人来了,我们走的了嘛?这死人头上有个‘强’字,你说得清吗?要我说:赶紧跑吧,跑晚了,血就溅你一身!”
郑三炮拎着枪,就往外跑,其他人才惊过来,瞬间作鸟兽散,哪有人还听陈仲秋怎么说?
郝百声正仰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郑三炮象鬼撵一样,上气不接下气跑到郝百声面前,“郝镇长,郝镇长,大事不好!”
“怎么啦?”
他也吃了一惊坐起来。
“死人啦!
死人啦!”
“哪里?谁死啦?”
“黄家大院林梅死啦!”
“哈哈!”
郝百声坐直了身子,一脸惊喜,“你们去了黄家大院?”
“是!”
“人是进去之前死的还是之后?”
“我们进去好一会儿,陈大队长让王柱子去后院找酒喝,碰上林梅,骂了她几句,她就死了!”
“怎么骂的?说一遍!
她是灯草做的,早不死晚不死,你们去了她就死了?死得如此蹊跷?这不一脚踩他妈五鬼头上了吗?他陈仲秋运气咋就这么差?他比单无霸,哪个更强?啊哈!
这好戏就要开锣了!”
郑三炮照直了说。
“你们大队长呢?”
“我不知道,我一看事情不对,就赶紧跑来报告,我估计他们在路上!”
“你做得很对!
三炮,关键时刻,反映敏捷,这才是队长的料子,那个王柱子不行!
出了这么大事体,他是要受到惩罚的,他个人事体小,却连累了大家,我倒要看看你们不可一世的大队长,究竟怎么了结此事?今后,你只要好好的,把联防队每天发生的事,都一字不落告诉我,我就保举你当这个队长!
是陈仲秋叫你来的向我报告的,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
“做得好!
把枪放回库里,明天来再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嘞!
谢谢镇长!”
望着郑三炮急急的背影,他噗嗤一声笑了,想不到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然后,站起来,对着夕阳掉地的背影,哼起京戏西皮二黄,前面还加上自己的节奏,“隆呀么个隆地个咚,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林梅死得蹊跷,却死得是时候,落下了一河滩好名声,为了保护黄家大院,牺牲了自己,细节部分可以添油加醋,任由外人渲染,不到一个时辰,象大水漫灌,小小的黄花甸子沸腾了,杨坚强差人找来不少帮忙的,吹吹打打少不了,陈仲秋来势汹汹,这会儿如同丧家之犬,不知逃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苦思冥想对策去了,掌灯时分,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黄家大院灯火通明,大门两侧,白纸灯笼高高挂起,帆高高树立正门旁,九个白纸花球在秋风里萧瑟,人进人出,烧纸磕头的人如潮而涌,李济通刚从外面回来,没顾上喝一口茶水,不请自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林梅的娘家谁也说不清,就只能等黄兴忠回来再说,但陈梅梅娘家那边磨盘山派人星夜兼程,至于去塌河谷地杨氏走不开,只能派黄兴达去,他去过北家,只有找到北家,才能找到黄兴忠,这乱呀,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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