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回来了,于是高烧又在一个小时之内退了下去,他拿了一堆药跑了回来。
但一进门,他觉得自己刚退下去的烧似乎又起来了。
铝箔装的白色药粒会有用吗?
他盯着透明包装里的圆点,极度怀疑这片被药业用无数专家又用无数人检验的药物表示怀疑。
回到了熟悉的地点,能明显感知到时刻牵动他情绪的人的情况,身体才像是回到了温床里,缓慢地松懈下来,他陷入沉睡。
……
深夜,拥挤的阳台郁葱茂盛,在月光下恢复生机。
坚硬的触手顶着盔甲,恶狠狠地撞了这些花盆好几下,泄愤。
都是因为这些东西!
他给老婆的小玫瑰被挤在了角落!
他再也没有在君子兰的前面遇见过老婆了!
但是终究离开的时候,最严重的撞击也不过只是轻轻摇晃了一阵花叶而已。
夜色仍然安静,没有人真的舍得毁坏老婆喜欢的东西。
楚秾沉沉睡去,床头还有记账的笔记本,久违的坏东西摸进来,泄愤似的戳了戳那个笔记本,又委屈急切地绕着床铺转圈圈。
老婆生气了。
他这么久不回家,老婆都不找他。
老婆不爱他。
老婆不要他了。
老婆说讨厌他。
【爽度-100】
【爽度-100】
【爽度-100】
他好难过。
对不起老婆,他就是嘴硬。
他一遇到老婆就容易变成一条失控的狗。
他想让老婆只看见自己,因为他每次只看见老婆。
可是好像每次都会惹老婆不高兴。
他也说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最后结果总是很糟糕。
对不起。
……
楚秾一大早醒来就听见楼下窸窸窣窣地在响,他洗漱完走下楼,看见顾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换了一身便服,宽肩窄腰极其健美,蹲在阳台上,人高马大的也很显眼,双手动作着,脚边还放着工具。
他惊愕,以为顾觉是要动自己的花,他连忙跑上前。
却又在半路上站定住,有些恍惚。
顾觉的确是在动他的花……但似乎是在动那盆玫瑰。
他给玫瑰换了一个沉体深黑一看就贵重的花盆,因为手艺生疏,修长的腿上蹭了不少土。
“先……先生?”
楚秾不明所以。
“。”
顾觉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己极度埋头在一堆花花草草里弄泥巴。
楚秾没见过这样的顾觉,又陌生又不可思议,自己在原地愣了许久。
直到别墅外响起重物倾泻下来的声音,他才回神,顾觉已经换好了土,站起了身,脱了自己身上的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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