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卫垂首不敢言,吕德世跪在幢主身后,半点也不起眼。
王猛知晓粗布所写的内容,并未当场发怒,而是心生不详预感,当即奏请,令甲士严查城内。
“奸贼生谤,不可不查城中!”
王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奈何失去先机,仍是慢了一步。
等甲士严查长安,城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传言的内容匪夷所思,却有相当的可信度。
苻坚好美色众所周知;朔方侯和建宁列公死得突然也是实情;王丞相为推行一些政策,和老臣发生争执,朝堂内外都有耳闻。
仔细想一想,貌似传言并不虚假?
至少有两三分可信。
传言越演越烈,苻坚和王猛的名声落到谷底,朝臣看两人的目光都变得不太对。
事情没法解释,越解释越可疑。
苻坚气得冒火,王猛却眉心深锁,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背后之人行事不按常理,肯定不只散播传言这么简单。
同时,查审当日殿前卫,王猛发现不同寻常之处,循着蛛丝马迹,目光很快转向太尉府。
可惜有传言在,他没法继续严查。
如若不然,更会坐实“迫害老臣”
的恶名。
长安流言纷纷,君臣离心。
消息很快传出,屯兵魏兴郡的桓豁亮出刀锋,命令长子为前锋,率州兵直扑氐秦境内。
有桓容麾下的羌人带路,一路攻城拔寨,劫掠人口,驾轻就熟。
秦璟带兵同秦玚汇合,从河东出兵,同时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按照预定,秦氏只需为“疑兵”
,最大程度的拖延氐兵。
但是,以秦氏兄弟的作风,怎么可能不借机抢上一回。
桓容接到徐川从长安离开的消息,立即信守承诺,将吕延从梁州城放了出去。
“就这么放他走了?”
站在城头上,杨广满脸不赞同。
“事先有承诺。”
桓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抚过落在城墙上的鹁鸽,笑道,“言其平安离开梁州城,总不可失信。”
平安离开梁州城?
杨广愣了一下,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仅是梁州城?”
桓容点头。
出了梁州城,是不是会遭遇乱兵,还是说发生其他意外,就不关他的事了。
杨广默然。
如此心黑,果然是桓元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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