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看向桓济,侧过身,让出两步外的桓歆,“三兄,以你之见,此举是否有必要?”
桓歆抬起头,迎上桓熙的怒视、桓济的愕然,半点不以为意,颔首道:“大兄二兄哀伤过度,理当如此,敬道所行无半分不对。
以我之见,大君入陵之后,两位兄长暂不能赶往建康,需当另寻一地调养,由敬道上表,朝廷应会体谅。”
话说到这里,桓歆的立场已毋庸置疑。
知道今日必定和桓熙桓济撕破脸,干脆豁出去,接着道:“建康桓府无妨交给为兄。
为兄身负官职,且有大君留下数名忠仆,自然能打理妥当。”
桓熙桓济欲对桓容不利,今日未能得逞,难保不会再生恶心。
不能动手砍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与其送他们去建康,不如就近找个地方看管。
至于建康那里,桓歆自愿请缨。
为质又如何?
纵然是墙头草、才具一般,终归是桓大司马的儿子。
且为官数载,同朝廷上下都打过交道,桓歆完全能认清局势。
只要桓容立稳幽州、手握豫州,桓冲桓豁牢牢盘踞江、荆两州,朝廷就不敢动他分毫。
甚至为拉拢桓氏对抗郗氏,乃至平衡士族力量,更会以礼相待。
除了失去几分自由,日子绝不会难过。
富贵险中求。
他不如桓祎和桓容情谊深厚,早年间也犯下不少错误,好在没像桓熙桓济一样走死路,尚可以补救。
有了今天这份“投名状”
,哪怕桓容不信他,却也不会为难他。
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以桓容的年龄、才能、人望和实力,他日必能越过桓冲和桓豁,以家主身份统领桓氏。
看不清形势,早晚要撞南墙,就如桓熙和桓济。
识趣一些,尽量放下身段,总有能出头之日。
一番话说完,桓歆态度表明,桓熙和桓济皆是眼底充血。
桓容没有给两人闹起来的机会,下半段路程中,始终有健仆跟随在侧,只要稍有不对,立刻会将两人砸晕,以“哀伤过度”
为由,搀扶着走完整个过程。
哀伤过度,在葬礼上晕倒,非但不会为世人诟病,反而会得来一片赞誉。
桓歆走到桓容身边,无视桓祎质疑的目光,低声道:“阿弟行事终留一线,可惜大兄和二兄不会领情。”
“无妨。”
桓容没有回头,目送棺木送入陵墓,沉声道:“我自问心无愧。”
桓歆张张嘴,似想再说,忽见桓冲走来,到底将话咽回喉咙里,没有再出声。
扫过桓歆和桓祎,桓冲将桓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方才怎么回事?”
“叔父所言何事?”
桓冲挑眉,明显在说:明明知道我指什么,休要装傻。
桓容摇摇头,三言两语将事情挑明,道:“大兄和二兄心思不小,欲火烧大司马府。
迷药等物皆已备妥,并有地方豪强相助。
他们针对的不只侄儿,还有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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