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你下山之后须牢牢记住,白鹭门人身行于世,其言其行,皆为天下人之典范,若做善事,天下人赞之,若从恶事,天下人不斥,而是影之从之。” “需记人间百态,皆是善恶从心,喜怒哀乐,生离死别,更是人之常情。” “勿要自视清高,更不要妄加羁缠,看那千百年来因果报应,皆是屡试不爽。” “我辈门人,非百姓口中之英雄也,亦非愁我恨我者口中之小人也,三百年来,不过顺己心,守天道,其余诸事,皆是率性而为罢了。” “独来独往也好,群策群力也罢,只希望你行于高天时能看得人间疾苦,落于人群时能度得纠葛红尘!” “师父在上,弟子……莫不敢忘!” ………… 月色透过窗户洒下一抹皎白,躺在榻上的孔墨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睁开双眼,已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从下山,已是几年有余。 这几年来游历大燕诸地,也算遍历红尘,看遍尘世纠葛,爱恨情仇。 现在行回芒阳,夜宿客栈,却是半年前的师父之言化作旧梦回响,让这位白鹭门人失了眠。 “抓贼啊——”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之际,刺耳的呼喊声惊起道旁歇息的一树鸟儿,也惊掉了孔墨仅存的半点睡意。 且看他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一脚踩在榻边的长靴上,回身抓起榻上的衣物就开始往身上套。 一边套着衣裳又一边探手去摸倚在床边的长剑。 真是心急如火,火急火燎。 听那呼喊,明是男声却是尖锐无比,想必是贼情颇为紧急,把堂堂男儿都吓怕了音。 如此,便也怪不得他这般心急。 他把衣裳披了个大概,穿好靴子拿好长剑便从窗边翻了出去。 已是连门都不走了。 “踏——” 轻功运起,孔墨稳稳地落在道旁。 眼看周围四下无人,寂静无比,他便蹑手蹑脚,极为麻利地向着声音源头摸了过去。 且看声音源头,却是一家男人,这人起夜出房,一眼就瞧见自家院子里落了个黑衣人。 这人一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