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夫人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笑道:“不过也就数你最会说好话哄我开心了。”
年纪同她不相上下的嬷嬷闻言只是笑着。
“可说到瑶林的亲事,也确是一桩令人头疼的事情……”
提到这里。
傅恒夫人不由又有些想叹气:“老大老二都是尚的公主,按理来说瑶林也该是……可如今佳芙的归宿也落在了宫里,也就这下半年的事儿了。
瑶林如今也已是议亲的年纪,纵是天恩再如何浩荡,也没有这么紧挨着的道理。”
可偏偏如今宫里的适龄公主还有个和静没招驸马……
皇上迟迟没个准话,摸不透是怎么个意思。
于是瑶林这亲事。
订也不是,不订也不是。
“早知道如今是这么个情形,当初我就该赞同傅恒顺水推舟,早早促成跟英廉府的亲事才对……”
她长叹了一声,满面遗憾:“真个儿是造化弄人啊。”
“夫人快别说这话了。”
嬷嬷在一旁笑道:“冯小姐再称您的意,如今却也已经是和太太了,您喜欢归喜欢,却要换个喜欢法儿了。”
“哎,我也就是在你跟前说一说罢了,真要搁外头,那岂不白白招人笑话么?”
“奴婢知道夫人是明白人儿。”
……
翌日,冯霁雯去了一趟静云庵。
今日天色不大好,自清早起便雾蒙蒙的,等了大半个中午,也没能瞧见太阳的影子。
冯霁雯又是给太妃揉肩捶腿,又是说好话的,磨了她一个来时辰。
她在跟太妃磨一本明朝年间的珍稀棋谱。
这本棋谱她偶然间在太妃房中见过,十分难得,可据她所知,太妃从不下棋。
“算你这一上午伺候我的辛劳费。”
斜倚在榻上的太妃取出一锭银子来推到冯霁雯面前,淡淡地道:“银子收好,棋谱免谈。”
冯霁雯错愕地望着面前的银锭子。
这是什么意思?
拿银子来侮辱她吗?
虽然一锭银子不少,搁在平时足以打发得了她了,但她也不是会为了这点儿钱财而改变原则的人。
她今个儿可是抱着目的前来的。
可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听太妃这‘拿钱消灾’的口气,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棋谱给她?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非得让她在这儿辛辛苦苦又捶又捏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说不给!
这不是换着法儿的来消遣她么?
太妃,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太妃!
真是令人失望。
原本盘腿坐在榻上伺候况太妃的冯霁雯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太妃的身上,死死抱住她的腰身央求道:“好东西就该物尽其用,左右您又不下棋,就把它给我吧……”
“你不是同样不下棋?”
“我……我拿它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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