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同样允了日山成为他的副官。
他对日山有情,却也明晰日山心底咬定的“不配”
,所以他不着急。
留在身边慢慢教养,待调理好了身子,再娶进门不迟。
他虽满意日山凡事的恪尽职守、忠贞不渝,却绝不希望在婚娶这件大事上对方还是稀里糊涂的“服从命令”
。
张启山的母亲是“飞相张”
一脉中一位血统纯粹的坤泽,“飞”
乃“扎飞”
,意为看破装神弄鬼糊弄外行土夫子的花把势;而“相”
乃“相机”
,观机关、断龙脉、查地势之意。
这一支张家人盘踞南方,虽然并不太能接受张启山这个血统不太纯粹的“棋盘张”
家主,但对于他们立足长沙也给了不小的帮助。
1932年的十月,张启山顺利杀入军界。
中原大战以后,南京政府名义上已经基本掌控军权,而湖南作为腹地,布防官虽几度易主,但显然也是蒋公越发想要笼络的地界。
东北张少帅的不合作让蒋公数度头痛,张启山的到来却给蒋公打了一记强心针。
同样是张姓,他的“归顺”
让蒋公有了“光复东北、争取汉卿”
的决心,所以张启山这个布防官,凭借此点坐得很稳。
同年冬至,明楼在给张启山的信中写道:
『时也命也,孰能想到当初与启山兄在俱乐部相会立下的绝不与Sub同契的笑谈,你我竟都打了脸。
适逢乱世,我与吾弟阿诚安好,你与日山也要多多珍重。
』
第二十五章
张启山大步走进火车站,他刚从军部赶回来,心里头还挂着他的副官——日山的信期就要到了。
南方的局势虽比北方要好些,但华夏土地同气连枝,北有日寇,但凡是军人都觉得如芒在背,又岂能安逸酣睡?蒋公与上峰都晓得他来自东北,所以每每谈论起北方局势总会钦点他前去。
这次开会又耽搁了几天,归心似箭,赶回来的时候车轮都要将地面刮出火星子了!
张启山远远瞅见那个挺拔在076列车前等自己的葱绿身影,松了口气,他没太留心听那个口音很重又怂包的列车员哔叨,余光一直在他的副官身上胶着——脸色不好,下巴又尖了些,信期将至,估计身上是极不舒服的。
去年劳工营的事,终究让日山的身体落下病根。
湿寒入体、阳虚气滞,一到入夜就会时常咳嗽头晕,夜夜起来两三回,换季更容易生病,平时手脚冰凉已经是最轻的毛病了。
这种状况本应该禁欲调养,偏生日山还是个坤泽,气虚体寒之下捱不住抑制剂,所以张启山不敢怠慢,次次信期便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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